第50章(1 / 1)

大小姐看着厉君,突然笑了,她一挥手:“都退下。”

“可是,大小姐,这个人……”

“你们打不过她的,”大小姐平静的说,“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,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,都退下,我的话你们难道都不听吗?”

一众手下把刀从厉君脖子上移开,厉君随手松开刀。

“夫人这等身手我从未见过,不知夫人可愿交我这个朋友?”

厉君瞟了一眼躲在老铁匠身后的丫头,眼珠一转:“幸会,我叫梅林,今年二十有四,西域人士,尚未成亲,不知这位嫂嫂名讳?”

“嫂嫂?!你!”眼看大小姐又要发飙了,厉君立马接口,“既然这位嫂嫂不肯交我这个朋友,我也就不勉强了,后会有期。”

随后扬声道:“丫头,咱们走!”

但见小丫头两眼红肿的从灶台下走出,眼眶上还沾了点灰尘,她的大半张脸被帕子唔得严严实实,在路过大小姐身边的时候,大小姐还看了她一眼。

她对着大小姐,很不客气的吹了一泡鼻涕。

大小姐一脸嫌弃的别过头。

厉君一把将丫头抱起,随后在大小姐迷惑的视线下,以闪电般的速度翻了一个庭院的墙,很快便消失在尽头。

丫头刚才对她说的话是:“快走,我不想见到她!”

回到梅府。

水善若双手抓着裙带上的挂件,低着头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,不去看厉君的表情,从厉君的方向只能看到水善若头顶上的步摇和头顶上小小的发旋。

“她是谁?”

没有问你认不认识她。

水善若一向清楚姐姐的感官超群,她对周围人的情绪有一种近乎敏锐的洞察力,这下她也知道要隐瞒住姐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。

可如果姐姐知道了真相,一定会把自己丢下。

不能让姐姐知道真相。

她的手心开始出汗:“姐姐,我是认识她,我害怕被她认出来,半年前,我曾经偷了她的随身玉佩,用那块玉佩换了五钱银子。”

水善若没抬头:“结果我被她的侍卫追了好几条街,而我当了玉佩的那家当铺最后还被下了大牢,我就知道她的身份绝不简单,要她再见到我,她一定会把我抓进牢里的!”

头顶上的长久的沉默。

她恐惧的盯着手背,随后,耳畔传来一声轻笑:“那好,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尽量避开她吧。”

水善若在撒谎。

厉君记得水善若看到那位大小姐的表情,有点胆怯,更多的是悲伤,她的眼泪不是装出来的,而且在她的刀砍向那位大小姐的一刻,她清楚的感受到水善若的情绪。

恐惧,担忧。

她是真的害怕那位大小姐被她一刀劈了。

和这丫头在一起的时日里,她知道这丫头平日里的情绪很淡漠,除了当初听到那位陈皇后的消息时难过了一下,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便再无多少负面情绪。

丫头的心是空的,不是天生空的,而是曾经有过,最后却被人生生从心口把那些爱和悲伤都挖掉的空洞。

丫头从来就不想回忆起过去。

厉君估摸,那应该是一段让她这辈子都不想

去面对的记忆,所以对于记忆中相关的人,即使感情再深,她也不想去面对了。

恍然间,她真的听到了丫头心中的哭泣声。

丫头的手背上有泪点滴滴落下。

她揽住丫头的肩膀:“水善若,别难过。”

别难过。

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难过的。

厉君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。

她穿越后的第二世,她后来是知道她的亲生父母,一个道貌岸然的女性alpha和一个为爱情生,为爱情死,为爱情生不如死的单纯男性oga。

而她被遗弃的原因,仅仅是因为她是个未婚偷情所生的非婚生子,会给家族蒙羞。

如果她没有被遗弃,她到帝都的时候或许就不用为了一个正规的身份去出生入死,如果她没有被遗弃,她就不会为了能有个增强实力的方式而去做那个见鬼的基因实验,天知道为了抗基因排异反应她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药,受了多少不必要的罪。

丫头吸了吸鼻子,摇摇头:“我不难过,我早就不难过了。”

是的,早就不难过了。

姐姐的手指放在她的肩上,她抬起头,却见姐姐淡漠的眉眼一片沉寂。

随后她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抽出一根细棍子,啪的一声抽在她的手膀上,同时毫不客气的道:“我看你是闲得胃疼才会这么胡思乱想,今天的功课做完了?还不快去练刀,要三个月后接不了我两招,我就把你扔了!”

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,小丫头一个机灵,立刻以闪电般的速度抓起桃木刀,朝着庭院中特地为她而设的木人跑去。

还没跑出门口,后领便被厉君抓住。

厉君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领口,将她提回来:“你急个屁啊,赶紧把衣服都换掉,穿着这一身你是练武还是逛街呢?”

这一天她对着木人劈了上千刀,每每她累极要停下来的时候厉君的棍子便啪啪啪抽在她身上,抽得她浑身都疼。

直到她累极入睡,她恍恍惚惚的想着过去的事情,竟还真的比不上一个美梦重要。

入睡的一刻,她似乎感觉有人在为她脱去衣服鞋袜,但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,便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中。

厉君摸摸她身上的皮肤:“貌似终于长点肉了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没错,大小姐明天还会出场。。

第39章长公主殿下

翌日鸡鸣厉君便拎着小丫头起床了,小丫头还在打瞌睡,眼角全是疲惫的泪花,不过她还是开始了每日的晨跑,厉君尾随在小丫头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,还没跑几圈,管家来报:“门外有一士兵求见。”

同时附带上一封未开封的信件。

信的表面一片空白,厉君抽出里面的信件,这是厉君第一次见到陆慕的字迹,繁体字果然永远都是她的恨,厉君连猜带蒙读完了这封信,面上一凛,抬头对水善若说:“丫头,你你好好在家呆着,姐姐先去办事。”

随后对身侧的管家吩咐:“备马!”

一路尾随那个士兵前行,晨光微亮,襄州城却再找不到厉君刚来时候的那份悠闲,路上一列列士兵戒备森严,就连平头百姓走过都带着紧张的情绪,那士兵先是

到了一家布庄让厉君换了一身士兵的皮甲,随后带她到了襄州军营。

襄州军营是军队重地,平日里有重兵把守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,士兵匆匆掏出了令牌便带着厉君直朝陆慕主帅帐篷奔去。

厉君一掀开帐篷便见陆慕坐在主坐上,脸上戴着那张狰狞的面具,他的帐篷内布置甚为简单,